梅雨季的潮湿渗进墙缝霓虹灯牌在霉斑上投下病态的紫斑。
安安咬着蓝笔尾端看纸人蕾蕾蹲在电磁炉前煮泡面——墨晶凝成的手指总在触碰到铁锅时融化面汤里浮着细碎的蓝闪石般的光粒。
这周第三次煮糊了。
“要不我来吧?”安安伸手去接漏勺却摸到蕾蕾裙摆下空荡荡的纸页。
自从改名那夜起蕾蕾的实体就越来越薄有时阳光穿透她的身躯会在地面投下写满加密符文的阴影。
纸人摇头用冰晶在雾气蒙蒙的窗上写:【说好今天我做晚饭】。
字迹还没写完就化成水珠滚落像一串等不及坠地的眼泪。
深夜的暴雨格外喧嚣。
安安蜷在纸板床上听蕾蕾用冰棱修补漏雨的屋顶。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突然中断她转头看见纸人正对着通风口发呆——那里卡着半张蚂蚁集团的传单广告模特长着像是妈妈溃烂前的脸。
“变回爸爸好不好?”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冰晶落地即碎。
蕾蕾的裙摆泛起涟漪纸页上的墨迹开始逆流。
西装领口开始慢慢重新浮现缺指的左手正徒劳地抓向虚空中的雨幕。
安安把脸埋进他纸质的胸膛闻到的却是漂白水混着深蓝药剂的铁锈味。
“那天我不该撕你。
”她用手指描摹他小指缺失的轮廓“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纸人裙摆的褶皱轻轻颤动冰晶瞳孔泛起涟漪。
蓝笔突然不受控地滑动在纸人胸口勾出一枚纽扣——和安安画中爸爸西装上的铜扣一模一样。
墨迹如藤蔓疯长素白长裙褪色终于成为靛蓝西装冰晶发饰融化成缺指的左手。
最后一缕荧光渗入领结只见纸人爸爸的袖口还沾着未消散的白屑。
深夜的出租屋浸在寂静里唯有下水道传来深蓝药剂运输管的嗡鸣。
安安蜷在纸板拼成的“床”上作文本摊在枕边标题《我的爸爸》被反复涂改过十七次。
纸人立在窗台边缘用钢笔吸饱月光替她修改“爸爸会修好漏水的水管”这句——他抬头看着漏水处画了个扳手图案墨水里立刻渗出几滴真实的水珠精准地堵住了天花板的裂缝。
继续改到结尾处时钢笔突然脱手坠地。
最后一行字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爸爸会保护我的】。
纸人的西装下摆无风自动缺指的左手悬在句号上方墨水从指尖滴落在“护”字上晕开一朵溃烂的花。
他转头看向熟睡的安安。
女孩怀里抱着撕碎后又粘好的全家福胶水把画中爸爸的脸黏成了模糊的色块。
纸人用牙齿咬住作文本边缘轻轻将它挪到月光更亮处。
那些被安安用橡皮擦破的纸纤维里藏着肉眼难见的细小字迹:“王小虎掀我裙子的时候爸爸会把他揍飞”、“家长会签名要签在右下角”、“真爸爸的胡茬扎脸很痒”...... 缺指的手掌突然插入胸腔扯出一把靛蓝色的墨丝——这是蓝笔赋予他的心脏。
墨丝在月光下舒展成安安的轮廓一根根都记录着她呼唤“爸爸”时的声波频率。
纸人将墨丝按向作文结尾试图让墨水改写那句要命的承诺。
可无论他如何涂抹【爸爸会保护我的】始终像烙在纸上的咒印连修改液都盖不住。
下水道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蟑螂群正啃食着外墙。
纸人本能地扑向安安西装在空气中展开成盾牌状。
但第一只蟑螂的钢颚刺穿他胸膛时没有鲜血只有墨汁淅淅沥沥地淋了安安满脸。
“......爸爸?”女孩迷迷糊糊去抓空中飘散的墨丝。
纸人用最后的力气合拢西装碎片将安安裹成蓝色的茧。
机械蟑螂的复眼里映出他正用牙齿撕下作文最后那页纸。
缺指的手指点在“保护”二字上墨迹突然逆流回笔尖——这是他能想到最残酷的魔法:让承诺从未存在。
安安在清晨惊醒本子上作文结尾只剩一片空白。
纸人瘫在枕边西装裂口处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她这些天絮叨的“真爸爸该做的事”。
晨光穿透他胸前的破洞在地面投下焦灼的光斑像一簇永远够不到的篝火。
······ 蓝笔的墨囊日渐干涸裂开的笔杆像一条渴水的蚯蚓。
安安用胶带缠住漏墨的缝隙却止不住颜料从裂缝渗出在书包夹层洇出蛛网状的蓝斑。
她开始计算每一滴墨水的用途:画纸人爸爸的领结需要三滴修补校服上的破洞需要两滴而一场完整的对话会耗掉小半管墨——这是她负担不起的奢侈。
“今天我自己能行。
” 清晨她把纸人按回窗台的光里蓝笔郑重其事地锁进铁盒。
纸人的西装下摆无风自动缺指的手掌在空中抓握最终只是摘下胸口的冰晶玫瑰塞进她口袋。
安安没回头酸雨腐蚀的门在她身后轰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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