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凡再次睁开眼时已是三天之后。
脑海中一片混沌像是被浓雾笼罩魂魄仿佛被生生剥离了躯体只剩下一具空壳连转动念头都觉得费力。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法身楚无霄……也不在了……” “啊?你醒了?”一个带着惊喜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我还以为……” 楚一凡侧过头看见说话的青年正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动作带着几分仓促。
那是个穿蓝衫的青年身上的不是修士常穿的长袍而是利落的短打一看便知是要干力气活的。
青年皮肤黝黑是常年日晒雨淋的模样双眼却格外有神又大又亮瞧着不过二十来岁。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不妥青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改口:“老人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这是怎么了?” 楚一凡慢慢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触到一片雪白他不由得淡淡一笑笑容里藏着化不开的疲惫:“没事就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好多了。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黑牛!我叫黑牛!”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带着几分憨厚“我没名没姓打小是从大海上飘过来的吃百家饭长大的今年十七岁在码头做卸货的苦力。
” 说话间黑牛端过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碗沿还冒着氤氲的白气:“您先暖暖身子再走吧这三天您水米未进可把我急坏了。
” 楚一凡接过鱼汤鲜美的香气钻入鼻腔可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想起了当年的极日镇想起了自己开的那间小小的医馆想起了占师兄的棋馆里时常飘出的茶香还有徒孙恭立追着他问药名的模样凤圣仪爽朗的笑声越虹安静研墨的侧影…… 那些画面如同褪色的旧画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带着淡淡的暖意却又转瞬即逝。
“大叔!大叔!” 黑牛的呼唤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楚一凡低头看了看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鱼汤抬头对黑牛微笑道:“老朽可以留下来跟你作个伴吗?” “啊?这……这……”黑牛愣了一下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慌乱连忙摆手“黑牛做苦力也就勉强混口饭吃您要是跟着我怕是要委屈了老人家……” 楚一凡仰头将碗里的鱼汤一饮而尽放下空碗时眼神多了几分笃定:“无妨苦日子我熬过比这更难的都经历过。
” “你既识得二十七个字那便够了——我教你认药、辨症往后除了卸货也多门能糊口的手艺。
” 黑牛怔怔地看着他随即黝黑的脸上绽开一个憨厚的笑容用力点头:“好!那我以后就叫您楚伯!” 往后的日子楚一凡便在黑牛那间四处漏风的小屋里住了下来。
小屋临河而建窗外就是渔船归港的码头每日天不亮黑牛就扛着扁担去码头卸货脚步声“噔噔”地消失在巷口。
楚一凡便坐在窗边就着熹微的晨光用炭笔在粗糙的草纸上一笔一划地画药草。
柴胡的纹路要仔细勾出叶脉的走向当归的断面得清晰地标出油点连最寻常的蒲公英也要在旁注明根、叶、花的不同药性。
他画得极慢仿佛每一笔都在描摹着过往的岁月指尖的炭灰沾满了指缝也染上了花白的鬓角。
等黑牛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肩头的扁担压出了红痕衣衫被汗水浸透楚一凡就借着渔火一字一句教他认药名、记药性。
黑牛识字不多却有股不服输的韧劲把“甘草调和诸药”“黄连清热燥湿”这类口诀工工整整地抄在扁担上卸货的间隙就凑在一旁盯着看有时扛着百斤重的麻袋走过嘴里还念念有词引得旁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他也毫不在意。
楚一凡看着他这股认真劲偶尔会恍惚想起当年在极日镇的医馆恭立也是这样捧着药材追着他问东问西眼里满是对医道的好奇与热忱。
可这份暖意总维持不了多久便被心底翻涌的寒意驱散。
夜深人静时楚一凡常会突然心悸——那是与道身、法身之间的联系在一点点断裂像是丝线被寸寸磨断。
有天夜里他正帮黑牛整理白天采来的药草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直窜识海。
识海深处与道身“无我”最后的一丝感应彻底消散像是一根绷紧了太久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他猛地扶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鬓角的白发——他知道道身也没了。
没过几日法身楚无霄的神魂联系也骤然中断那感觉如同心头被生生剜去一块空落落的只剩下钝痛。
那天黑牛从码头回来刚推开屋门就看见楚一凡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张画了一半的药草图炭笔悬在纸上久久没有落下。
他的眼神空洞得像结了冰的河面没有一丝波澜。
桌上的药篓翻倒在地柴胡、当归撒了一地却不见他动过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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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破命刀第1560章 哀莫大于心死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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