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贴着地皮往前跑卷着烟头、碎纸、半截烟盒。
没声。
刘斌站在巷口鞋底压着地上一道裂缝。
水泥裂得歪歪扭扭像谁临死前一脚踩空留下的印子。
他没动也没抬头。
天是假的他清楚。
那层蓝不蓝灰不灰的幕布夜里会漏光一道道接缝像被人拿刀划过又胡乱缝上。
真正的天早就没了云是程序生成的风也是连雨滴落的角度都算好了。
玻璃上还留着那道斜线像指甲刮出来的。
他没回头。
知道那广告字过会儿就变回去街灯也会灭猫踩出的字更会被抹干净。
那些猫不是猫是机器披着毛皮的清洁工爪子带电专吸人写的字。
它们走过的地儿连墨味都留不下。
可他写的三句还在。
“我不听。
” “我不从。
” “我不安。
” 不是诗。
是刀口割出三秒空档。
就这三秒他把手伸进“诗魂”的网里摸到了那个点——城南地下三百米老工业区通信中继站。
那块铁板还在原地。
他抬脚往前走。
不走道中间贴墙根。
主干道的灯太亮一盏接一盏亮得发硬。
每七秒光闪一下频率准得吓人。
那是“情绪压制波”跟人脑α波共振让你不知不觉就软了膝盖。
他见过一个流浪汉在灯下站了十分钟突然跪下对着空气说“我错了”。
他拐进废弃地铁口。
铁栅栏断得歪藤蔓爬满。
那不是植物是“静默藤”基因改的叶子能听声根连着地下中枢。
他钻进去时袖口故意蹭了根主藤留下一点血——他的血里有诗魂残渣能让藤蔓乱一阵像监控里打了块马赛克。
背贴墙往下走。
隧道黑但不瞎。
地上有字老早刻的:“我活着所以我写。
”现在被填了一半成了“我活着所以顺。
”他没碰鞋尖蹭过去把那个“顺”字磨出一道裂。
裂得细但他知道这裂的走势合了古诗“破韵断律”的写法——一种反向共鸣能悄悄削掉系统对语言的控制。
空气沉像含了沙。
每走一步耳边就冒一句:“别找了。
”“没用的。
”“停下吧。
”不是谁说的是从风里渗的从墙缝里爬的从他脑子里钻的。
他咬舌。
血味一冲那声音退了半寸。
他知道这是“系统”在清场。
不打你让你自己放弃。
它不拦路它让你觉得走也没意义。
最高级的招叫“心理侵蚀波”——通过城市里各种东西的震动频率往你脑子里灌“算了”“认了吧”这种念头。
时间一长你自己就跪了连反抗都忘了。
他继续走。
隧道往下斜越走越窄。
头顶水管滴水一滴一滴三下一组像节拍器。
他闭眼数反拍走——两下四下六下——错开那节奏才不被带偏。
他知道这滴水不是自然的。
间隔精确到毫秒是“三拍驯化律”。
有人研究过听这节奏超过二十分钟写诗的能力掉七成。
尽头是堵砖墙新砌的水泥还没干。
他伸手摸墙后是空的。
掏出小刀撬砖。
一块两块露出黑口。
他钻进去落地脚下一滑踩到湿泥和铁片。
地下管网城市血管的边角料。
污水管在左电缆沟在右中间一条窄道勉强过人。
他贴右走躲开水流。
水面浮着油光闪出几个字:“服从即安全”“沉默即保护”——全是系统生成的语义残渣顺着下水道流。
这些字不是写上去的是化学反应显出来的属于“语言污染”。
长期看这种字的人脑子会变顺话都不想自己说了。
他屏住气往前挪。
走了四十分钟前面出现一道铁门锈得脆门上刻着半首诗: “夜冷星如钉风急云未平。
心火燃不尽——” 是他写的。
三个月前他站这儿念完这句门开了。
那晚诗魂通透字字带光每个字都在震像活的共振开了机关。
他第一次感受到“诗力”——不是超能不是魔法是一种被忘掉的老本事靠语言的节奏、结构、意象直接撬动现实。
现在门死死关着末句被抹了只剩半行空白。
他盯着那空。
不是忘了是被抽走了。
系统不光删字还能“逆向抽”诗魂。
它像吸血鬼把诗里的精神力吸走变成控制城市的电。
那晚他写的“心火燃不尽照我独步行”后半句被整个剥走只剩前半句像蛇没了牙。
他伸手指尖在空白处画。
不是写是补。
“照我独步行。
” 字一成门缝里渗出青铜色的光像锈里烧出了火。
门轴“吱”地响推开半尺。
他没动。
等了三秒。
没陷阱没塌方没墙合拢。
他弯腰钻进去。
里面是石室四壁刻满古诗不是现在用的字是“诗篆”——大荒朝以前的字得靠诗魂共鸣才能读。
那些字扭得像藤笔画里藏着呼吸似的节奏。
普通人看了头晕觉醒者能听见远古的吟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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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诗魂封神第52章 探秘寻踪古迹之谜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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