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柱的响动还在地底爬像锈铁刮骨头一下下挠着地心。
那不是金属在震是憋了几百年的魂在咽气前喊了一嗓子。
刘斌刚从通道里出来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拖着整座废墟走。
他肩上落着一层灰白的粉末是断笔灰——诏狱最底下才有的东西。
那些诗人死前咬碎的笔杆磨成的粉混着血和墨沾上身就跟霜似的不化可烫得慌。
掌心里那块玉早被灰裹成了死疙瘩像颗封住的心血脉断了一点动静没有。
可他刚踏出地底那玉突然跳了一下像是听见了啥。
现在它正顺着光脉往上爬沿着地底纵横的诗脉网悄悄钻进“诏眼”的核心。
这玉是假的拿他自己断掉的诗骨当底子又掺了十七岁那年被剜走的半缕诗魂重铸出来的。
它不传令不接旨只带了一种病叫“逆”正一寸寸往那高高在上的监察之眼里头渗。
他没回头。
身后的通道已经塌了岩层像肉一样扭着合上好像大地自己都想忘了这条路。
他的脚印冒着火不是烧草的那种红是幽蓝的冷火像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怒在青石板上烧出弯弯曲曲的印子像在地上划了根引信就等一声炸雷把整片山河点着。
诗盟密堂烛火僵在半空。
不是没风是空气都冻住了。
灯芯不动油滴悬着将落未落。
时间被什么老阵法拉长了连光阴都不敢喘大气。
堂里十二个席位空着黑曜岩雕的刻满历代诗魂的名字现在全黑了像被人抽走了气。
只有主座前那盏青铜灯忽闪忽闪火是青绿色的照出几个元老铁青的脸。
他们坐着不动衣服纹丝不抖就眼珠子慢慢转盯着门口那个一身灰、步步带火的人。
“你回来了。
”一个人开口嗓音干得像从枯井里捞上来的锈铃“系统警报没解诏狱结界还在转你居然活着出来?不可能。
” 刘斌不答。
他左脚踝裂着口子皮翻着露出底下金属一样的筋那是“行者”改造留下的曾经接了诏令之链硬连诗脉。
链子断了伤却好不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钉子上。
但他没停反而更稳。
青石上留下半个焦黑脚印边沿裂出红纹像是踩过炭火又像踩碎了什么看不见的封印。
他走到石台中间抬手。
掌心的血还没干黏得像墨滴到台面上“嗤”地冒烟。
他直接把手按了下去。
血纹炸开像蛛网铺满整块石台。
那些老符文活了扭着身子重组嗡嗡响。
眨眼间一道青灰光幕从血里升起来浮出一段段被锁住的记忆—— 古殿深处九根青铜柱围着王座柱子上挂着九颗头闭着眼嘴角凝着墨。
那是九个失踪的“诗宗”碑上写着“诗尽人亡魂归天籁”。
可画面里他们的头还在轻轻颤眼皮底下有光流转那是诗魂还在挣扎。
副盟主跪在王座前捧着玉印额头贴地念着诏令。
王座上没人只有一道影子罩着人形没脸身上缠着无数细如发丝的光丝每根都连着远处的诗碑或某个诗人的识海。
镜头一转地底牢房。
铁栏里几十个诗人锁链穿肩吊在半空。
他们不出声但识海被强行撕开一道道诗光被抽走汇成河流向诏眼。
其中一个老头白发披肩满脸皱纹像刀刻的正是三年前宣布“诗魂自焚”的寒江子。
他嘴唇动着定格在“救……诗……”的口型眼泪化成墨珠滚落空中凝成一行小字:“笔断火不熄。
” 满堂死寂。
烛火不动可有人呼吸乱了有人指甲抠进扶手木屑飞。
一个老头颤着问:“这……这就是诏令的源头?他们拿我们……当燃料?拿诗魂炼诏眼?” “不止你们。
”刘斌声音低像刀刮石板一个字一个字往人心里凿“是所有写过反诗的。
所有不肯低头的笔。
你们当‘行者’是荣耀?是选拔?那是编号。
电池的编号。
每个被选中的都是标好的电源。
” 有人猛地站起来要骂刘斌冷笑。
堂里的人有的低头有的抖有的捂脸没人说话。
过了好久角落一个白发老头慢慢站起来。
七十多了当年的“江南诗魁”现在瘦得像根枯竹。
他哆嗦着从怀里掏出半块残碑斑驳开裂纹路和光幕里的牢中诗碑一模一样。
嘴唇抖着:“我儿子……十年前没了。
他最后一首诗写的是‘心火不熄宁折不屈’……可后来诗盟说他‘诗魂自焚’碑烧了魂归天籁……可这碑……这碑是他的命碑!要是真死了碑该碎不该残!” 刘斌点头眼里有点东西闪了下:“他们不杀你。
他们关你一点点抽走你的诗魂直到你成个空壳。
然后对外说——诗尽人亡。
可诗魂不会死它只会睡被关被炼。
” “那……我们怎么办?”另一个声音轻得像风已经有点动摇像冰裂了第一道缝。
“战。
”刘斌说。
“你疯了!”一个保守派跳起来胡子都炸了“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你一个人进诏狱是运气现在要全盟陪葬?你知不知道诏眼一开百里内识海全清?你这是带我们往诗灭里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诗魂封神第22章 结集盟友共抗强敌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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