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纸人漂近了。
做工粗糙红男绿女脸上两团夸张的胭脂嘴角咧到耳根像是在无声地尖笑。
河水浸湿了它们的纸衣边缘卷曲破损但那双空洞的眼睛却仿佛始终盯着船上的人。
阿青下意识地往陈渡身边缩了缩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角。
陈渡稳住船任由那些纸人从船边漂过。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颜料和劣质浆糊的气味飘来。
他看着那些顺流而下的纸人眉头紧锁。
这不是寻常的祭祀寻常的纸人纸马会烧掉不会这样成批地扔进河里任其漂流。
这更像是一种……标记?或者某种仪式的预热? 他不再停留划动船桨绕过那些诡异的纸人朝着清江浦的轮廓驶去。
越靠近清江浦河面上的漂浮物越多。
除了常见的垃圾和烂木纸人的数量也显着增加有时甚至三五成群被水草缠绕着随波逐流。
空气中开始混杂进更多的人烟气息——烟火气、劣质酒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草药的苦涩味道。
清江浦的码头渐渐清晰。
和上游那些被彻底摧毁的渡口不同这里的码头竟然还保留着大致的框架虽然也布满洪水留下的泥痕和破损。
码头上人影幢幢比上游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热闹”。
但这种热闹透着一股病态的、紧绷的喧嚣。
船只歪歪斜斜地挤在泊位上大多破败不堪。
码头上挤满了人衣衫褴褛面色惶然或坐或卧眼神麻木。
叫卖声、哭喊声、争吵声、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嘶哑难听的船歌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鱼腥、淤泥和那股淡淡的草药苦味。
陈渡将船靠在一个相对空闲的角落系好缆绳。
他先跳上岸然后小心地将阿青扶下来。
阿青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全靠陈渡搀扶。
她的脸色在码头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苍白。
他们的出现引来了一些目光但大多是漠然的一瞥便又移开。
在这里每个人都自身难保。
“找个地方歇脚。
”陈渡低声对阿青说扶着她艰难地穿过拥挤混乱的人群。
码头后面是一片地势稍高的街市同样一片狼藉。
许多店铺都关了门木板钉死了窗户。
开着门的也多是一些卖廉价吃食或杂货的摊子围满了争抢的人。
倒塌的房屋没有被清理废墟就那么堆着散发出腐臭。
他们在一处半塌的屋檐下找到一小块相对干净的地方。
陈渡让阿青靠着断墙坐下自己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看到街角有几个穿着号服、但明显精神涣散的兵丁在巡逻对周围的混乱视若无睹。
也看到一些膀大腰圆、眼神凶悍的汉子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目光不时扫过人群像是在搜寻什么。
这里的气氛很怪。
灾难过后照理说应该是绝望和死寂为主但清江浦却有一种畸形的、躁动不安的活力。
“药……”阿青虚弱地提醒。
陈渡点点头。
他必须尽快找到郎中。
他嘱咐阿青不要乱动自己起身走向不远处一个卖烧饼的老汉摊子。
摊子前没什么人烧饼看起来又黑又硬。
“老伯打听个事”陈渡摸出身上仅有的几枚铜钱放在摊上“这清江浦哪里能找到郎中?” 老汉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铜钱又看了看陈渡慢吞吞地包起两个烧饼递过来声音沙哑:“郎中?哼死的死跑的跑没几个了。
就算有你那几个钱够看个屁。
” 陈渡接过烧饼耐着性子问:“总还有懂点草药能看伤的人吧?” 老汉斜了他一眼指了指街道深处:“往那头走快到城隍庙那片有个‘济世堂’以前是药铺现在……哼自己去看吧。
不过小伙子我劝你看好你那女伴这地方……不太平。
” “不太平?”陈渡追问。
老汉却低下头不再搭理只顾着翻弄他那几个卖不出去的烧饼。
陈渡道了声谢拿着烧饼回到阿青身边分给她一个。
阿青没什么胃口勉强咬了一小口就咳嗽起来。
休息了片刻陈渡扶起阿青按照老汉指的方向朝着城隍庙走去。
越往街市深处走那股草药苦涩味就越浓。
路边开始出现一些摆摊卖草药的但那些草药大多品相不佳蔫头耷脑。
也看到一些人在街边支起小炉子熬药药味刺鼻。
济世堂不难找一块歪斜的牌匾挂在一个还算完整的门脸上。
门开着里面挤满了人大多是伤患和病患呻吟声、咳嗽声不绝于耳。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衫、戴着眼镜的干瘦老者正在给人诊脉眉头紧锁旁边一个学徒模样的少年忙着抓药手忙脚乱。
陈渡扶着阿青挤进去等了许久才轮到他们。
老郎中看了看阿青的气色又搭了脉眉头皱得更紧了。
“内腑震动气血两亏外加外邪入侵……不好办。
”他看了看陈渡“药有但不便宜。
而且只能缓解能不能挺过去看她自己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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