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翰林院廨房内最后一缕斜阳透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面上拉出长长的、黯淡的光斑。
林霄独自坐在宽大的书案后周遭是堆叠如山的典籍与卷宗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香与纸张特有的枯涩气味。
与苏婉那一席谈话已过去数个时辰但其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深处反复灼烧着他的思绪。
苏婉的话语剥开了温情脉脉的表象将冰冷彻骨的现实赤裸裸地摊在他的面前。
他此前朦胧的念头如今已被锤炼成钢铁般的决心——“保全火种”。
这不仅是一个想法更是一项必须执行的绝密行动其成败关乎着未来可能存在的、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然而这决心带来的并非豪情壮志而是如山压顶的沉重与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认识到此事必须绝对隐秘其操作过程绝不能与自身乃至与远在浙东、看似与此毫无瓜葛的苏家产生任何一丝一毫的关联。
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仅自身粉身碎骨更会牵连无数。
“需要一把不需要好几把‘干净的刀’。
”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前行的路径却也显露出路径两侧的万丈悬崖。
刀是工具是执行者但也必须是“干净”的意味着它们本身不能带有任何会指向执刀人的印记。
他在心中飞速地勾勒着这些“刀”必须满足的苛刻条件每一条都如同精密的尺规丈量着人选的安全边际: “第一绝对可靠。
这种可靠不能建立在空泛的承诺或脆弱的情谊上必须是实实在在的羁绊。
要么有巨大的、足以毁灭其一切的把柄牢牢握在我手中使其不敢反噬;要么有极大的、无法抗拒的利益驱动使其甘愿冒险。
第二本身必须处于权力的最底层如同河床底的泥沙毫不起眼不易引起任何方面的注意和审查。
第三并非泛泛之辈需具备完成特定任务的能力或是熟悉某些规则漏洞或是拥有特殊技能或是掌握一点微小的权力可用于关键节点。
第四最好与我要保全的目标人物或者与朝堂上盘根错节的各方势力毫无明面上的关联背景越简单越孤立越好。
第五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一旦事发线索必须能立刻、彻底地中断如同快刀斩断乱麻绝无任何可能通过这条线追溯到我本人身上。
这需要中间有足够的隔离层甚至需要……必要的牺牲。
”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困难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所能动用的资源被严格限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
翰林院的官方资源绝不能动用那无异于在灯火通明处留下自己的脚印;通过官方渠道调阅敏感信息更是自投罗网。
甚至连他之前使用的漕运情报网此刻也必须谨慎避开。
阿亮被捕的教训犹在眼前那一次险些让他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也让他深刻体会到对手的警觉与狠辣。
他此刻如同一个被捆住双手的棋手却要在棋盘上布下绝杀之局。
决心已定林霄开始将计划付诸行动。
他更加有意识地利用自己翰林院侍读的身份这身份不高不低既能接触到一定层面的信息和人流又不会过于引人注目。
他的行动必须看起来自然无比如同水滴融入江河。
在翰林院档案库整理那些积满灰尘的陈年卷宗时他不再仅仅关注经史子集或重要奏章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记录底层胥吏、军士考评、奖惩记录的文档。
这些文档往往被束之高阁少人问津却成了林霄的宝库。
他细心翻阅从字里行间寻找着符合条件的目标:那些因性格耿直或无意中得罪上官而长期遭受打压、仕途无望的老吏;那些考评记录中曾出现过细微瑕疵如“偶有怠惰”、“家计困顿”甚至暗示有收受小额贿赂可能的边缘人物。
他的大脑像一架精密的筛子快速过滤着海量信息捕捉着那些有价值的“泥沙”。
前往东宫讲读或办事的路上他也一改往日目不斜视的习惯目光变得敏锐而含蓄。
他会留意那些在宫门、廊庑下值守的低级军官和侍卫观察他们的神态、衣着细节、与他人交谈时的语气。
那些面容憔悴、眼神黯淡、或是在同僚中显得格格不入者都会进入他潜在的观察名单。
他会“不经意”地与相熟的东宫侍卫闲聊话题看似漫无边际从京城趣闻到家长里短但林霄总能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京营卫所的情况、某些军官的风评轶事从中捕捉有用的碎片信息。
就连休沐日偶尔在市井间的闲逛这本是他维持“清流文人”人设的一部分此刻也赋予了新的目的。
他在茶楼酒肆、闹市街巷中穿梭目光掠过那些吆喝叫卖的商贩、杂耍卖艺的江湖人、蹲在墙根等待雇工的力夫乃至混迹于赌坊妓馆周边的三教九流。
他观察着他们的生存状态、交往方式、乃至眉宇间流露出的贪婪、狡黠或凶悍。
这个世界与他所处的庙堂截然不同却可能藏着完成他那隐秘计划所需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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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大明老六寒门书生开局死谏朱元璋第55章 物色人手多重代理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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