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微光与高墙 寒冷和饥饿是两把迟钝的锉刀交替折磨着张清玄的神经将时间拉伸得无比漫长而清晰。
他蜷缩在巷口背风的角落那枚一元硬币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几乎要烙进皮肉里。
冰冷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实也是他与这个陌生世界之间唯一确定的、由他“拥有”的连接。
城市的夜晚并非完全黑暗。
远处高楼闪烁的霓虹将天空染成一种暧昧的橘红色映不亮他身处的这片肮脏角落反而更衬出此地的晦暗与凄凉。
各种陌生的声响——引擎的轰鸣、模糊的音乐、醉酒者的叫嚷——如同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让他无法入定也无法获得真正的休息。
每一次昏沉欲睡都会被身体的寒冷或胃部的抽搐强行唤醒。
他曾是餐风饮露、引气便能滋养自身的修道者如今却真切地体会到了“饥寒交迫”这四个字碾碎尊严的滋味。
天光是在他半昏迷的状态中一点点艰难地挤开夜幕的。
灰白色的光线透过污浊的空气洒在冰冷的街道上。
巷子开始有了动静早起收垃圾的车辆发出哐当巨响几个拖着疲惫身躯的环卫工人沉默地扫着地。
生存的本能再次驱动了他。
他必须用手里这枚硬币换来能延续生命的东西。
他扶着墙壁再次艰难地站起双腿依旧虚弱得发抖。
他沿着街道踉跄地走着目光搜寻着可能购买食物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些亮着灯的店铺玻璃窗后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那些包装精美的食物对他而言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幻影。
他手里只有一元钱。
走了不知多久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街角他看到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早点摊。
一辆经过改装的三轮车支着简陋的棚子一口大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豆浆旁边的蒸笼叠得老高散发出面食和肉馅混合的、令人疯狂的香气。
摊位前已经零星有几个顾客。
那香气像是有形的钩子勾扯着他空瘪的胃囊让他口腔里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口水。
他停在几步之外看着那忙碌的摊主——一个围着洗得发白围裙、头发随意挽起、面容带着风霜痕迹的中年妇人。
她动作麻利地收钱、找零、装袋脸上带着一种惯性的、略带疲惫的笑容。
他攥紧了那枚硬币鼓足生平未曾有过的勇气踉跄着走到摊位前。
“要……要一个馒头。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低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妇人正忙着给前面的顾客拿包子似乎没听见。
他提高了些许音量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乞求:“一个馒头……多少钱?” 妇人这时才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目光先是习惯性的询问随即迅速扫过他污浊破损的道袍、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以及那明显虚弱到站立不稳的身形。
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的明显嫌恶但也并非热情更像是一种……见惯了世间百态的平静审视。
“馒头五毛一个。
”她回答道声音不高带着劳作后的沙哑。
五毛。
他手里有一元。
可以买两个。
他心中瞬间闪过一丝微弱的、名为“希望”的光。
他颤抖着将那只紧握了不知多久的手伸过去摊开掌心将那枚带着他体温的、沾染了些许污渍的硬币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看了看那枚硬币又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她拿起一个食品袋利落地夹了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进去然后并没有收他递过来的钱而是又从旁边的锅里舀了一大勺浓稠的、滚烫的豆浆倒进一个一次性的塑料杯里一起递了过来。
“拿着吧。
”她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施舍的高高在上也没有过多的同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趁热吃。
” 张清玄愣住了。
他看着那袋冒着热气的馒头和那杯豆浆一时间没有伸手去接。
他习惯了等价交换习惯了门规戒律习惯了付出与获得。
这种无缘无故的、超出预期的给予让他感到茫然甚至有一丝无措。
“快拿着后面还有人呢。
”妇人催促道语气依旧平淡将东西又往前递了递。
他这才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接过了那袋食物和那杯豆浆。
食物的温热透过薄薄的塑料袋传递到他那冰冷僵硬的指尖带来一种奇异的、几乎让他落泪的暖意。
他想说谢谢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那妇人一眼仿佛要将这张平凡而带着风霜的脸刻进脑海里。
然后他抱着这突如其来的“馈赠”有些慌乱地、踉跄地退回到之前那个僻静的墙角。
他背对着街道蹲了下来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粗糙的面粉口感带着淡淡的甜味对于此刻的他而言胜过任何仙馔灵肴。
温热豆浆滑过干涩灼痛的喉咙滋润着仿佛要冒烟的五脏六腑。
一股久违的、属于“活着”的暖流开始在他冰冷的躯体内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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