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村有口枯井这事儿在村里传得神乎其神说啥的都有。
这天都市报记者何承熹捏着皱巴巴的线索信站在了青竹村的老槐树下。
那蝉鸣啊裹着湿热的风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都贴在了脑门上。
村支书周福贵走了过来搓着粗糙的手掌眼角的皱纹里满是警惕说道:“记者同志这井可不能碰都是村民瞎传的哪有什么头发哟。
” 何承熹抬头一看老槐树的树荫里一口枯井嵌在泥土里。
井沿的青石板裂着细密的缝青苔从缝里钻出来就像给井沿戴了串绿珠子。
井里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堆着的枯枝败叶还有几缕缠着红绳的乌黑头发从枯叶里探出来活像某种活物的触须。
何承熹说:“周支书我都看见了。
”说完就从包里掏出相机对准井口接着问“村民说这井干涸二十年了昨天突然冒出头发是不是?” 周福贵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赶紧伸手挡住镜头:“别拍!这井是‘锁魂井’拍了要招祸的!” 当晚何承熹住在村部的厢房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在桌面上就像撒了把碎银。
他翻看着白天拍的照片突然发现照片里的头发动了!原本堆在井底的头发竟顺着井壁爬了上来红绳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何承熹心跳得厉害抓起手电筒悄悄摸出了门。
井边的风突然凉了下来吹得他后颈直冒冷汗。
手电筒的光扫向井口他看见那些头发正缓缓蠕动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拽着它们。
突然一缕头发从井里弹出来擦过他的手背冰冷冰冷的还带着股腐味。
何承熹大喝一声:“谁?”手电筒的光晃了晃照见井沿上的红绳这红绳他白天没注意到一头系在井沿的裂缝里另一头垂进井里。
就在这时井里传来了声音像有人在哭又像有人在轻轻拽红绳“吱呀——吱呀——” 第二天清晨何承熹找到村头的王婆。
王婆坐在门槛上手里搓着麻绳眼睛盯着院角的桃树像是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
何承熹递过去一杯茶问道:“王婆您知道那口井的事吗?” 王婆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眼何承熹又低头搓麻绳说:“记者同志不是我不肯说是说了要遭报应的。
” 何承熹坐下来轻声说:“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 王婆叹了口气放下麻绳摸出块手帕擦了擦眼角开始讲起来:“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村里有个姑娘叫林秀娘是个绣娘手巧得很绣的牡丹能引来蝴蝶。
秀娘和村里的秀才周文远相好。
周文远家穷秀娘就偷偷把自己攒的钱给他还绣了个荷包里面塞了根红绳说‘等你考上功名就用这红绳牵我进门’。
后来周文远考上了秀才却娶了地主家的女儿。
秀娘去找他他说‘你是绣娘配不上我’。
秀娘气不过就去地主家闹结果被诬陷偷了地主家的翡翠镯子被绑到井边推了下去。
那天晚上井里传来了秀娘的哭声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村民发现井里的水干了。
从那以后这井就成了‘锁魂井’没人敢靠近。
” 王婆的声音越来越轻抬起头眼里泛着泪:“昨天我看见井里的头发缠着红绳——那是秀娘的红绳啊。
她回来了。
” 何承熹按照王婆的指引找到了村头的破庙。
庙门已经破了挂着的匾额歪歪扭扭写着“观音庙”三个字。
他推开门里面飘着股霉味。
墙角堆着些杂物有破碗、旧衣服还有个木箱。
何承熹蹲下来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些绣品还有本日记。
绣品是用蓝布做的上面绣着牡丹花瓣上还沾着些褐色的痕迹像血。
绣品的边角系着根红绳和井里的红绳一模一样。
日记的纸已经黄了字迹却很工整。
上面写着秀娘和周文远的过往最后一页还写着一行血字:“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记得我。
” 当晚何承熹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站在井边月光像水一样洒在地上。
井里的头发缠着红绳缓缓爬了上来像蛇一样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缠。
“承熹。
”有人在叫他。
何承熹抬头看见一个女子站在井边。
她穿着蓝布衫头发乌黑缠着红绳脸像纸一样白。
她的眼睛里流着泪嘴角却挂着笑:“你看见我的红绳了吗?” “你是秀娘?”何承熹轻声问。
女子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何承熹的手背冰冷得像井里的水。
“他背叛了我。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把我推下井却娶了别人。
” “我知道。
”何承熹说“我看见你的日记了。
” 女子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抓住何承熹的手红绳在她手里缠了一圈又一圈:“我等了他一辈子他却从来没来看过我。
” “我帮你。
”何承熹说“我帮你找到他让他给你道歉。
” 女子笑了可她的脸突然变得狰狞——眼睛里流着血嘴角裂到耳根“不用了。
”她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他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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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无尽灰夜第1205章 枯井返潮的头发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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