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彻底驱散了夜色将洹水两岸的景致清晰地勾勒出来。
林辞回到藏匿癸的石穴发现这老石匠依旧蜷缩在角落昏睡气息微弱但平稳只是眉头紧锁仿佛在梦魇中与无形的敌人持续搏斗。
林辞尝试再次渡入一丝源质探查发现癸的精神世界如同一片被风暴肆虐后的废墟混乱而脆弱那瞬间的清明与诡异能力似乎消耗了他巨大的心力。
不能再刺激他了。
林辞将其背起感受着这具苍老躯壳的轻飘目光投向东南方——那里是商王都“殷”的所在也是迷雾核心武丁王宫的方位。
他不敢走官道只能凭借玉玺对地脉和“异常”的感知在荒野、林地与废弃的村落间迂回穿行。
沿途所见既有辛勤耕作、面有菜色的庶民也有驱车策马、前呼后拥的贵族更有被绳索串联、眼神麻木走向未知命运的奴隶。
这个时代的画卷在他眼前徐徐展开真实而残酷。
途中他数次感应到微弱的“蚀界之痕”波动大多依附在一些古老的石碑、残破的祭祀遗址上处于沉寂状态并未活跃。
他没有贸然动手清除一是源质宝贵二是怕打草惊蛇。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王都。
越靠近王都人气越旺巡逻的兵卒也越发频繁。
林辞不得不更加小心利用“感知历史回响”提前规避风险。
他从几个歇脚隶人的闲谈中得知大王武丁近日似乎身体抱恙减少了公开露面连重要的祭祀都交由大贞人(首席占卜师)和王族子弟代为主持。
这消息让他心中一沉更加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三日后一座庞大、粗犷、散发着雄浑气势的城邑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泥土夯筑的城墙高大厚重墙上旗帜招展甲士林立。
城门口车马行人川流不息喧闹鼎沸。
这就是殷商王朝的心脏。
混进去并不容易。
城门处盘查虽不特别严苛但对形迹可疑、没有明确身份和担保之人守卫会直接扣押。
林辞这副陌生的面孔和肩上扛着的昏迷老者太过显眼。
他潜伏在城外商旅聚集的临时营地外围观察良久寻找着机会。
最终他将目标锁定在一支刚刚抵达、满载着陶器和粗麻、风尘仆仆的小型商队上。
商队主人是个精瘦的中年人正为入城税和货物检查与守城门吏低声交涉脸上带着商贾特有的圆滑与些许焦虑。
林辞悄无声息地靠近在商队一辆堆满麻布的牛车阴影处停下将癸小心塞进麻布堆的缝隙中藏好。
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烂的麻衣深吸一口气运转玉玺将一丝源质蕴含在目光中走向那名商队主人。
“这位贾人”林辞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沉稳力量“可是为入城之事烦忧?” 那商队主人吓了一跳警惕地回头看到是个衣衫褴褛但眼神异常明亮的年轻人眉头一皱:“你是何人?” “一个能帮你省去麻烦顺利入城的人。
”林辞平静地看着他目光似乎能穿透对方的内心“你车右第三捆麻布下藏有三件未曾报税的玉玦色泽青白带沁乃殉葬之物来源……不清。
” 商队主人脸色骤变手下意识按向腰间短刀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那几件玉玦是他私下收购准备入城牟取暴利若被查出轻则货物充公重则性命不保! “你……”他声音干涩。
“我不告发你”林辞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只需你带我二人入城找个僻静处落脚。
入城后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 商队主人死死盯着林辞权衡利弊。
对方能准确说出玉玦的数量、特征甚至来源疑点显然不是普通人。
是巫?是觋?还是……他不敢细想。
最终对利益的贪婪和对未知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迅速转身对着守城门吏又塞过去一小串贝币脸上堆起更热情的笑容。
门吏掂了掂贝币又瞥了一眼看似普通的商队车辆挥挥手放行。
林辞低着头混在商队仆役中轻松进入了这座三千年前的王朝都城。
城内景象更为繁华道路虽为土路却相当宽阔。
两旁是密集的茅茨土阶式建筑也有少数规模宏大的夯土高台宫殿。
空气中混合着牲畜、食物、香料和人群的复杂气味。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轮碾过路面的吱呀声不绝于耳。
商队在一处相对偏僻的货栈卸货。
商队主人履行诺言指给林辞一条小巷便如同避瘟神般迅速带着人和货物离开。
林辞将癸从麻布堆中扶出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喂他喝了点水。
癸依旧昏沉但进入王都后他身体的颤抖似乎平复了一些。
接下来是寻找接近王宫的机会。
王宫戒备森严绝非陵区可比。
林辞背着癸如同两道阴影在王都的街巷间游走。
他避开主干道专挑贫民和奴隶聚居的杂乱区域。
这里气息浑浊秩序混乱反而更适合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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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执玺人横推五千载第17章 集市上占卜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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