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城市的灯光像被打翻的星星一盏接一盏在暮色里亮起映在车窗上碎成点点光斑。
江生握着方向盘指节随着路况轻轻发力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沉静。
副驾驶上的何时始终没开口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被透明胶带小心翼翼拼回的纸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边缘仿佛要从那些模糊的字迹里摸出藏在背后的答案。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两人下车脚步踩在晚归员工的脚步声里显得格外沉重。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连中央空调运转的嗡鸣都像是被放大了几倍在空旷的房间里荡来荡去。
江生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百叶窗夜色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城市的轮廓上远处的霓虹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
“你相信我吗?”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仿佛在这静谧的空气中掀起了一阵涟漪缓缓地扩散开来。
何时明显地愣了一下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恰好与他交汇。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的星辰让人不禁为之沉醉。
江生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灯光他的身影被灯光勾勒出一条挺直的肩线显得格外坚毅。
他的目光如同磐石一般坚定直直地凝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不是作为搭档不是作为同事而是作为……决定一起走这条路的人。
”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量。
何时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她只是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纸片然后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味那股味道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点夜露的清冽。
“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很轻却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以前不需要问。
”他低声说喉结轻轻滚动“但现在我需要确定你会站在我的身边。
” 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着连日来的疲惫却在最深处藏着一丝从未动摇的信任。
她轻轻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我一直都在。
” 江生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柔和的弧度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将它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轻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却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连灯光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暖意。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混着烤吐司的焦香。
江生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杯刚端来的咖啡一杯是他常喝的美式黑得像深夜另一杯是加了奶泡的拿铁上面还留着拉花的痕迹——那是何时最喜欢的口味。
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何时走了进来穿着一件宽松的米色风衣领口随意地敞开着神色比昨日柔和了许多。
她一眼就看到了江生朝他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走过去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她拿起桌上的糖罐往拿铁里加了半勺糖这是她的习惯。
“因为你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就像以前每次遇到难题时一样。
” 她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轻轻吹了口气白色的奶泡泛起涟漪“我只是……有点累。
”不是身体上的疲惫是心里的那根弦好像快要绷断了。
“我知道。
”江生伸手将她的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像没事人一样移开目光“你一直都很拼从进公司第一天起就是这样遇到再难的事都没退缩过。
可你要记得你不是机器也不是超人偶尔停下来喘口气不丢人。
” 她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不服气又有点委屈:“可如果我们停下来那些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会彻底断了。
” “我们不会停。
”他的语气坚定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但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走不用像之前那样把自己逼到墙角。
”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轻笑出声眼角的疲惫仿佛被这笑声冲淡了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以前不都是板着脸训人的吗?” “是你太容易钻牛角尖。
”他笑着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宠溺“你总是想着把所有问题都扛在自己肩上好像天塌下来都要自己顶着可你忘了旁边还有我。
” 她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复杂有连日奔波的疲惫有被难题困住的烦躁更有被理解的温暖像冬日里晒在身上的阳光。
她轻轻叹了口气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谢谢你江生。
” 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像温暖的港湾仿佛在等她重新找回那份属于她的力量。
咖啡馆角落的旧杂志被穿堂风吹得哗啦作响翻过一页又一页其中一本的封面标题已经模糊不清但隐约能辨认出几个字:“真相往往藏在坚持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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