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推开拾遗斋的门时沈砚正在用放大镜观察一枚青铜剑镡。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他手边的宣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剑镡上的蟠螭纹在光线下流转仿佛活了过来。
“来了。
”沈砚放下放大镜抬头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了然——陈溯今天穿了便装眉宇间的紧绷比昨日松快了些显然训练时的状态有所好转。
“嗯。
”陈溯在柜台前坐下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玻璃展柜。
错金青铜剑静静躺着剑刃的缺口在晨光中像一道凝固的闪电“今天能讲讲它的故事了吗?” 沈砚提起铜壶往青瓷杯里续了热水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侧脸:“这柄剑的主人叫赵信战国末期赵国的将军。
而铸造它的人是欧冶子的关门弟子姓秦人称‘秦工’。
” 他拿起展柜里的青铜剑指尖在错金云雷纹上轻轻拂过仿佛在触碰千年前的温度:“故事要从公元前245年的邯郸铸剑坊说起。
” (以下为沈砚讲述的古物往事) 邯郸城西的铸剑坊里秦工正举着铁锤狠狠砸在烧红的剑坯上。
火星溅在他黝黑的脸上映出沟壑分明的纹路。
他约莫四十岁左手缺了根小指——那是三年前试剑时被崩断的伤口早已结痂却成了他最显眼的标记。
坊里的学徒都说秦工的剑里藏着他的血所以才比别人的锋利。
“师父这剑坯已经锻了三十遍了够韧了。
”小徒弟捧着陶罐里面盛着淬火用的井水井水泛着冷光是清晨从沁河深处打来的。
秦工没说话只是将剑坯重新扔进熔炉。
炭火“噼啪”作响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这是他为赵国将军赵信铸的剑要用上好的锡青铜掺三份陨铁锻够五十遍才能开刃。
“赵将军说了下个月就要用它对付秦军。
”小徒弟又说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听说这剑要能刺穿秦国的铁甲师父您就能得百金赏!” 秦工猛地将铁锤砸在铁砧上震得小徒弟手里的陶罐差点落地。
“铸剑是为了护人不是为了杀人。
”他的声音沙哑像被炉火烧过“再多金也买不回被剑刺穿的命。
” 小徒弟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他知道师父的规矩——每铸一柄剑都要在剑鞘里藏一块木牌写上“慎杀”二字。
这规矩是欧冶子传下来的据说当年欧冶子铸干将、莫邪时曾在剑炉前立誓:“剑能断金亦能护生。
” 秦工从熔炉里夹出烧得通红的剑坯剑身泛着樱桃红像凝固的血。
他举起铁锤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比将陨铁的坚韧与青铜的锋利锻在一起。
汗水顺着他的脊梁往下流滴在铁砧上瞬间蒸发成白雾。
这柄剑他已经铸了三个月。
从选矿到锻打每一步都亲力亲为。
剑身长三尺七寸剑柄缠鲛鱼皮最费时的是错金纹饰——要用金丝嵌入预先刻好的凹槽再用细锉打磨光滑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师父您为什么非要在剑身上错云雷纹?”小徒弟看着秦工用镊子夹起金丝小心翼翼地嵌入凹槽“普通的回纹不是更省事吗?” “云雷纹是‘天’纹”秦工的指尖稳如磐石“提醒持剑人头顶有天行事要问心。
” 他想起十年前师父欧冶子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最好的剑不是能杀多少人而是能救多少人。
若有一天你铸的剑不得不沾血记得给它留一道‘悔’的余地。
” 那时他不懂只觉得师父老了变得迂腐。
直到三年前他为燕国太子铸了一柄剑后来听说那剑成了刺秦的利器荆轲死后秦军屠了荆轲的故里。
他捧着那柄剑的残片在铸剑坊里坐了三天三夜最终亲手剁掉了自己的小指——不是惩罚是警醒。
“好了。
”秦工将最后一段金丝嵌入剑柄的朱雀纹里直起身时后腰传来一阵酸痛。
他将剑坯浸入沁河井水中“滋啦”一声白汽蒸腾而起剑身的颜色渐渐变成深青错金的纹路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像嵌了金的闪电。
小徒弟凑过来看眼睛瞪得溜圆:“师父这剑……怕是能成为您的得意之作!” 秦工没有笑只是用软布轻轻擦拭剑身。
他在剑鞘里藏了块桃木牌上面除了“慎杀”还多刻了一行小字:“剑者所以止杀也。
” 半月后赵信亲自来取剑。
这位年轻的将军穿着银甲腰悬佩剑眉宇间带着一股少年锐气。
他接过青铜剑拔剑的瞬间寒光映得人睁不开眼错金的云雷纹在阳光下流转仿佛有雷霆在剑身游走。
“好剑!”赵信赞道手腕轻抖剑身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发出龙吟般的清越声“秦工果然名不虚传。
” 秦工看着他试剑的样子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儿子——去年秦军攻赵时儿子偷偷跑去参军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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