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自江户城纵马狂奔而出的信使终究没躲过琵琶湖沿岸的狂风暴雨。
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时他还死死攥着怀中的信筒‘噗通’一声坠马的瞬间温顺的对州马惊惶地刨了刨蹄却还是踩过他的手背泥水混着血漫进信筒缝隙最终他蜷在近畿的泥浆里再没睁开眼。
不过秀忠向来是个“谨慎人”给自己父亲告状这种事他都是双信使倒在近江国的是走的东海道。
而另一个信使在则是走中山道自武藏入上野过信浓经木曾道进美浓跨近江纵马就向着伏见所在山城国而去。
再说滨松又被虎千代放飞的那只灰鸽子虎千代离滨松那天便飞到了清洲本丸。
那时正在忙着给正之大婚做收尾工作的吉良晴虽然看到了信可是她如果不回那个人的身边自己和儿子虎千代的退路反而就断了——甚至还会把原本的督姬“任性”的擅自归宁就会变成虎千代与督姬合谋。
不是晴是未卜先知的女神官知道督姬归宁没好事。
而是督姬作为吉田藩主母筑山殿的女儿北条氏遗孀又和吉良晴以及雪绪年龄相近两藩相隔也就不足两天的路所以雪绪和督姬甚至吉良晴和督姬都有往来。
只要提及德川家康就是一句“那个人”提及吉田侍从(辉政)便是句“窝囊废”。
吉良氏虽没听说督姬背德勾结垣屋光成的事。
可是吉田本丸被焚侍从断臂。
且这次她归宁。
既没有江户的秀忠殿下召唤更没有德川内府首肯还没有吉田侍从陪伴。
单单就挑了她的儿子且她儿子还说要去关东拼个前程。
又让她又怎能不怕?毕竟那可是北条氏的旧主母她一旦携虎千代和饿鬼队重入关东八州。
于是晴也只能匆匆安排了没有和虎千代同行的佐助护送雪绪去热田凑找一艘印着白底黑鱼的关船找森老爷的副手平户来的郑先生。
而后送走了雪绪的吉良晴钻进返回伏见城的驾笼时清洲的雨还没停。
布帘落下的瞬间她紧绷的肩背突然垮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驾笼轻微晃动着前行车轮碾过泥泞的声响混着雨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这是她难得的独处时刻不用装“识大体的侧室”不用想“正之婚礼的收尾”更不用强撑着对正则笑。
指尖先摸到袖中虎千代的信纸页还带着清洲的余温“娘不必介怀”几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戳在心上。
她忽然想起虎千代小时候正则醉酒后踹翻炭盆火星溅到儿子胳膊上是她扑过去用袖子挡自己胳膊烧得起泡却还要哄着哭唧唧的虎千代:“不怕娘在。
” 后来虎千代练枪被家老骂“秽多崽”也是她偷偷塞鲸肉干说“吃了长力气将来没人敢欺负你”。
这么多年她忍着正则的冷落忍着内府的打量忍着町人的闲言全是为了儿子。
可现在虎千代卷进督姬的事她还得再赴伏见用自己换儿子的退路。
委屈像潮水漫上来她捂住嘴眼泪却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砸在膝头的“福岛七宝”纹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哭着哭着两腮突然抽痛是右侧牙龈肿了——昨夜核婚礼谢礼账到三更心里又记挂虎千代和雪绪的船连口水都没顾上喝火气全憋在牙床里。
她伸手按了按疼得倒吸冷气却不敢多揉怕肿得更厉害到了伏见城又要被家康看出破绽。
驾笼突然颠簸了一下她慌忙抹掉眼泪把虎千代的信重新塞进袖中指尖蹭过纸页上的“速离清洲”心里又硬起来:为了虎千代疼算什么委屈也算什么。
只是再想起伏见城暖阁的冷香想起家康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牙龈的疼混着心里的慌让她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布帘外传来随从的声音:“夫人快到伏见城了。
” 吉良晴赶紧理了理高髻把银钗插得更稳又摸了摸两腮——肿得不算太明显应该能瞒过去。
只是袖中那封沾了泪的信还带着点湿意像她没说出口的话全憋在这方寸驾笼里等着到了暖阁再一点点咽回去。
入城时伏见暖阁的炭盆燃得旺却驱不散空气里淤积的滞涩。
这火盆摆得再近也不过是往日里她与那老叟赤身交缠时用来烘烤皮肉的器具。
她记得每夜炭火跃动光影在幛子屏上投出扭曲的影——家康松垮的皮肉压着她绷紧的脊线火苗舔舐着两具躯壳倒像两尊被欲火与权火共焚的荒淫偶人连喘气都带着焦糊味。
此刻吉良晴立在阁前高髻梳得如包银的鞘一丝不乱。
银钗斜插发间钗尾“丸に违い鹰の羽”纹银铃悬而不响——她连呼吸都捻得极细生怕扯动右腮的肿痛。
身上的衣料是正则特意让町里最好的织工赶制的:内层是深褐地纹胴着领口、袖口用金线绣着细巧的“福岛七宝”纹每片宝轮的弧度都掐得精准;外层叠着件黑底打褂下摆绣着更大的七宝纹行走时衣摆扫过榻榻米纹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腰间系着的茜色带钩正是“丸に违い鹰の羽”纹钩尖打磨得发亮是正则去年打赢狩猎比赛的赏赐特意给她配这一身说“内府召见别丢了福岛家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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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成了福岛正则庶出子第50章 虫歯狂内府 伏见囚吉良関东涡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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