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房的屋里就飘出煮鸡蛋的霸道香气。
那香气跟长了腿似的拼命往二房紧闭的门缝里钻勾得人肚里馋虫直叫。
刘芬哼着走调的《东方红》宝贝似的捧着个刚出锅的鸡蛋。
鸡蛋烫得她“嘶哈”倒着手手上功夫却极细薄薄的蛋壳剥得干净愣是没带下一丁点蛋白。
她麻利地把光溜溜的鸡蛋掰成两半将油汪汪的蛋黄完整挑出放进闺女陈念的碗里。
“念念趁热吃吃了脑瓜子才灵光!” 她自个儿则捏着那点蛋白跟吃山珍海味似的一小口一小口品着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满足。
这就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好日子是揣在兜里的底气。
一旁的陈建国蹲在门槛上“吧嗒”抽着旱烟。
烟雾里那张被愁苦刻满的脸也舒展开了眼角眉梢都透着松快。
他算是想明白了跟着娘干有肉吃。
这话比啥都实在!…… 一墙之隔的二房屋里跟停尸房似的。
周兰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床沿眼珠子直勾勾钉在墙上一道裂缝上半天不转一下像个没了魂的木偶。
地上还印着一滩干成硬壳的泥水印子。
那是昨儿半夜她想去偷陈秀英藏的钱结果被陈建军薅住头发按在地上骂她是“猪油蒙了心的蠢货”。
俩人跟乌眼鸡似的在屋里撕打撞翻了家里装水的破陶罐。
“咣当”一声罐子碎了水淌了一地和着泥就像他们这个家早就漏干净的底气。
陈建军缩在墙角脸上挂着道血口子瞅着婆娘半死不活的样子又烦又怕。
那五十多块钱就跟一根烧红的铁钎子在他脑子里来回搅烫得他一宿没合眼。
可他不敢。
他娘现在哪是个人? 比村东头乱葬岗的孤魂野鬼还邪性!…… 吃过早饭陈秀英把陈念叫进屋。
老太太眯着眼安稳地坐在窗边晒太阳模样跟村里寻常老太太没两样。
可她一开口陈念后脖颈子“嗖”地冒起凉气。
“嘿嘿……” 陈秀英毫无征兆地笑了笑声跟破风箱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陈念吓得一哆嗦兜里的钱差点抖出来。
笑声戛然而止老太太脸一板浑浊的老眼骤然射出精光似鹰爪般攫住人心。
“念念拿着钱上供销社买种子去。
” 她压低嗓子声音里有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记住了路上有哪个长舌头的问起来你就说你奶奶我老糊涂了拿着钱瞎折腾呢!” 陈念愣住了。
“奶奶为啥呀……” “傻丫头。
” 陈秀英伸出干枯如老树皮的手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世道太精明的人死得快。
有时候‘糊涂’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 说着她从怀里摸出张叠得四方的草纸塞给陈念。
陈念摊开一看纸上是用烧黑的柴火棍写的字笔画歪扭跟鬼画符似的。
可她瞪大眼仔细瞅在那字迹里“高粱”、“荞麦”、“耐旱萝卜”几个字清清楚楚。
这可都是最不怕盐碱地、给点水就能活的赖庄稼! 奶奶哪里是糊涂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去吧。
” 陈秀英挥挥手又重新闭上眼好像刚才那个眼神锐利的人根本不是她。
陈念攥紧钱和纸条用力点头转身像只小燕子似的飞出了门。
…… 供销社里人来人往很是吵嚷。
陈念捏着钱照纸条上的吩咐一样样称好种子用小纸包扎好宝贝似的紧紧抱在怀里。
刚要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哟这不是陈家的念念嘛。
” 陈念回头正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王家婶子。
王婶子那双三角眼跟探照灯似的在她怀里的纸包上来回扫。
“买这么多种子你家那几分自留地怕是盛不下吧?怎么着你奶奶发了横财要当地主婆了?” 她说着就伸出鸡爪子般又黑又干的手要来抢陈念怀里的纸包。
“我瞅瞅都买了啥金贵玩意儿!” 陈念吓了一跳猛地后缩把纸包抱得更紧了。
就在这一瞬怪事发生了! “噼里啪啦——!” 一阵炒豆子般的爆响猛地从她怀里的种子里炸开! 声音不大却密集得吓人在吵嚷的供销社里格外清晰! 王婶子伸到半空的手“唰”地僵住。
供销社里其他人也听见了齐刷刷投来好奇的目光。
“啥动静?” “娘诶好像……是这丫头怀里发出来的?” 王婶子吓得脸都白了猛地缩回手看陈念的眼神活像在看妖怪。
她冲地上“呸”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扭头就走。
“邪门!真是邪了门了!” 陈念自己也吓傻了低头看怀里的纸包“噼啪”声又诡异地消失了好像刚才只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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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重生七零从棺材里爬出整顿家风第28章 老太婆妖精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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