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将放大镜移到《雾中鸢尾》的右下角画布上那抹紫黑渐变的颜料层里藏着三道交叉的刀痕。
这是莫鸿晚年最受争议的作品艺术评论界都以为那些刻意露出的画布肌理是对表现主义的致敬只有她在反复比对过二十幅莫鸿不同时期的画作后敏锐地察觉到某种更深层的情绪暗流。
林警官你看这里。
苏然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画作对比图莫鸿在1998年突然改变了调色习惯。
之前他用的是湿画法色彩像溪水一样渗透融合比如这幅《夏日牧场》连阴影里都带着暖黄。
但从《雨夜站台》开始他突然改用干叠法笔触像碎玻璃一样锋利尤其是蓝色系几乎成了淬了冰的钢。
林悦凑近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雨夜站台》里模糊的撑伞人影。
三个月前查封莫鸿的秘密画室时她见过太多揭露艺术圈黑幕的画作却从未想过那些激烈的色彩碰撞里还藏着私人叙事。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她想起昨天走访莫鸿故居时老邻居说的那句莫先生年轻时总带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来写生风格突变往往和重大人生转折相关。
苏然调出莫鸿的创作年表你看这个时间点1998年他刚获得金画笔奖正是事业巅峰却突然隐居了三年。
这期间他只画过三幅画全都没有签名主题全是紧闭的门窗。
林悦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顿了顿纸页上洇出个墨点。
她想起档案室里莫鸿的户籍资料婚姻状况一栏写着配偶信息被一张泛黄的便签盖住了。
昨天去民政局调档时工作人员说90年代的婚姻记录有部分损毁只查到他在1997年和一个叫李静的女人登记结婚1998年办理了离婚手续。
李静...林悦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在键盘上敲击。
搜索结果里跳出的不是艺术家而是一位建筑设计师的访谈视频。
画面里的女人穿着简洁的灰色西装正在讲解老城改造中的榫卯结构保护眉眼间的清冷和莫鸿某幅自画像里的眼神惊人地相似。
是她。
苏然突然按住林悦的手腕指着视频角落的书架第三层那本《西方现代派绘画简史》书脊上有个鸢尾花烫金图案和莫鸿画室里找到的那本一模一样。
林悦看着视频里李静谈论飞檐曲线时突然柔和的侧脸决定去拜访这位隐在建筑界的神秘前妻。
老城改造指挥部的玻璃幕墙映着灰蒙蒙的天李静接过林悦递来的《雾中鸢尾》打印件时握着马克笔的手指突然收紧笔帽在图纸上戳出个小窟窿。
她沉默地盯着画中那束被暴雨压弯的鸢尾良久才开口声音像蒙着层砂纸。
他还是画了。
李静拉开抽屉从最深处拿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一沓泛黄的素描。
最上面那张画的是个穿白裙的年轻女孩坐在堆满石膏像的画室里阳光透过天窗在她发梢织出金边——那正是年轻时的李静而画右下角的签名旁画着朵小小的鸢尾。
1992年在中央美院的画室他说我的眼睛像刚拆封的钴蓝颜料。
李静的指尖抚过画中人的眉眼那时候我们总在深夜偷偷溜进画室他教我用松节油调油画颜料我教他看建筑图纸里的透视法。
他说要画一组《城市与花》让我设计的建筑里永远有他画的花。
素描本翻到中间画风突然变得潦草。
有张未完成的画里两个模糊的人影在争吵旁边散落着折断的画笔和撕碎的设计图。
李静的指腹在那道深褐色的涂改痕迹上反复摩挲那是莫鸿用咖啡泼上去的。
1997年他入围金画笔奖的作品《共生》其实是我们一起完成的。
李静的声音开始发颤画里的玻璃幕墙大厦里藏着一片野生鸢尾他负责植物的灵动我来把控建筑的结构。
但展出时策展人说夫妻合作会削弱艺术价值让他删掉我的名字。
林悦看着桌上那杯没动过的菊花茶花瓣在热水里沉沉浮浮。
她想起莫鸿画室里找到的那本展览手册《共生》的作者栏确实只有莫鸿一个名字但在某页空白处有人用铅笔写着一半是钢筋一半是花瓣。
决裂是在颁奖礼后。
李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指着远处正在拆除的老城区他想把《共生》改成商业版画说这样能赚够钱给我开建筑工作室。
可那幅画里藏着我们设计的家啊客厅的落地窗角度阳台栏杆的弧度都是按我们梦想中的房子画的。
她转身时林悦发现她眼角的细纹里闪着水光:我摔碎了他最爱的那支貂毛画笔他烧了我所有的设计图。
最后他说艺术家不需要建筑家的理性就像花不需要知道钢筋的硬度。
铁皮盒最底下压着张被咖啡渍染黄的离婚协议书日期正是1998年3月17日距离《雨夜站台》的创作日期只差七天。
协议书背面有莫鸿用红颜料画的小小鸢尾花瓣被涂改成了灰色。
离开指挥部时林悦收到苏然发来的消息:在莫鸿的画具箱夹层里找到半张乐谱是德彪西的《月光》扉页上有两个交叠的签名。
林悦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突然明白那些藏在颜料下的刀痕或许从来都不是对艺术的反叛而是某颗心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反复撕扯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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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刑侦档案情迷真相第13章 尘封的情感来源 http://www.5174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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